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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以後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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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言若凝傷好得差不多了,白落寒送她回了司命閣。

一路沒有碰著什麽人,玉冉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白落寒在屋中和她說了許久的話,囑咐了一些有的沒的。言若凝才發現白落寒是真的話多,她聽得多了,真恨不得拿石頭堵住他的嘴。

奈何她打不過人家。只得點頭敷衍。

“菀菀,我和你說幾句話,怎麽還不樂意了?”白落寒看出了她的不耐煩。

言若凝仍只是點頭,沒吱聲。

白落寒並未惱怒,瞅著她笑了笑。須臾,他從身上拿出了一把白鞘匕首,遞到了言若凝手裏,“送你一樣東西。”

言若凝沒有接,楞了下後才道:“你給我刀做什麽,我又不要和人打架。”

白落寒直接塞到了她手裏,和上回給她那笛子一樣,容不得她不收。

“這把匕首,是我母親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

靈清公主……?

言若凝想要退給他,“那你給我做什麽?”

白落寒按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湊到她耳廓低語:“以後誰若是想要欺你,你就拔開它,刺進對方的胸膛,不死必也只剩下半條命。”他將最後幾個字咬得重了些。

言若凝腳下一軟,覺得嗓子有些幹,咳了兩聲:“你怎麽總是送我奇奇怪怪的東西,上回那笛子——”

“我喜歡給你送東西。”他說話聲很輕很柔和,聽得言若凝心裏一陣酥麻。

他想了想,緊接著又補了句:“算是以後要給的聘禮吧。”

言若凝:“……”

什麽鬼。

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占她便宜的機會。

言若凝沈默片刻,盯上他的眼睛,應話道:“行啊,只要你不害我,我沒太多所謂。”

白落寒垂眸一笑,“菀菀,你真無情。”

既然無情,還要對她好?

言若凝靜靜地站在原地,微風吹來,手心握緊了匕首,在這一瞬間分外的灼燙。

她見白落寒仍站著未動,將匕首隨手丟到了桌上,轉頭看著他催促道:“你還不走?”

白落寒看了桌上的匕首一眼,眉頭微蹙,哼哼道:“不想走了。”

言若凝嗤笑一聲,“那你好好坐坐,我出去透透風。”

白落寒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等到言若凝走出去,他才從桌上拿過匕首,顯得格外小心翼翼,盯著看了好半天。

言若凝在外站了許久,都快要犯困了,還不見白落寒離開。

這個人今日又是怎麽了?

雖然這白落寒在自己面前,回回都莫名其妙的,可每一次她還是會覺得不自砸。

她動了動腳步,正想要進去催一下,不巧院子門被推開,言憶辰和言若雲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哥哥。”

言若凝笑著喊了一聲,朝著言憶辰走近了些。

言憶辰擔憂地看著她,柔聲問道:“妹妹,聽說你受傷了,眼下如何了?”

“沒事,就一點小問題。”

她說話間,偏頭看向了言憶辰身後的言若雲,語氣冷了些,“言若雲,你怎麽在這?”

“怎麽,這裏是你的地盤?我不過是——”

言若雲話還未說完,屋內久沒有動靜的白落寒忽然間走了出來。

“白……魔尊……”言若雲神色瞬變,被嚇得結巴了起來。

白落寒靠近言若凝,將目光移到了言若雲身上,面上還掛著清淺的笑意,揚著聲說:“喲。這雙眼,還好端端的呢,看來是我養的那些個廢物辦事不利了。”

言若凝頓時面色慘白,腿腳一軟,往後退去,躲到了言憶辰身後,抓著他的衣角,吶吶道:“哥,我,我不是……”

言若凝打斷道:“叫誰哥呢?”

“看來,是舌頭也不想要了啊。”白落寒順著她的話接了一句。

言憶辰皺了皺眉,欲要開口,可一見白落寒那副樣子,還是作罷將話都咽了回去。

言若雲松開了手,眼裏快要掉出淚來,可沒有辦法再說出一句話來,咬緊唇轉頭走了出去。

白落寒收住笑意,看著言若凝說:“照顧好自己,我改日再來看你。”

言若凝微微點頭,“嗯,知道了。”

他離開,此處徹底寂靜了下來。言憶辰拉過言若凝,忽而問:“若雲何時得罪過你,你要如此嚇她?”

言若凝覺得委屈,“是白落寒,又不是我。”

“此次的事,多謝他了。”言憶辰沒再繼續說下去,岔開了話題,“但是妹妹,我還是要勸你,不要同他走的太近。”

言若凝幹咳了一聲,沒說話。

和白落寒相識以來,他對自己的好,的確是很意外。可她也很清楚,他們是走得有些近了。以至於在岱嶼島的時候,她都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麽,要死不死地為他擋了玉清公主那一劍。

若言憶辰知曉她是為了白落寒才受傷,豈不要吐血。

回司命閣六日之後,三皇子的處置下來了。

言憶辰一早便來找她,給她喝藥的時候,開口提起:“陛下已經下旨,將三皇子剔除神格,貶到凡界,永世不得入九重天。”

白落寒還真是了解天帝,他說的很對,果然沒有輕縱。

言若凝喝完藥,擦了擦嘴,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渣男罪有應得啊。”

“什麽?”

她沖著言憶辰眨了眨眼,笑道:“哥哥,他敢把壞主意打到你頭上,就算陛下不罰他,外祖和舅舅也斷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我是想同你說,若雲回了司命閣,你們素來不和,她若是……”

“兄長,她回司命閣,是她的事。與我們有何幹系?”言若凝聽到這個同自己相像的名字,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和我們畢竟——”

“有骨血之情?”

她聲音有些冷,言憶辰頓時一楞。

言若凝淺淺笑了笑,“哥哥,從前勸我不要將情感太多寄托在司命閣的是你,如今在這些人上優柔寡斷的仍是你。”

言憶辰嘆了口氣,“她失了夫君,倒也可憐。”

可憐?言若凝想到原作自己是被她給殺死的,就覺得現在一棍子把言若雲打死也不為過。得虧最後白落寒將人給弄死了,還死的有些慘,否則她這顆心真是會不安定。

她小聲嘀咕道:“失了夫君。可她父親和母親,都還好端端活著呢。”

“罷了。那就不管她了。你怎麽高興怎麽來。”言憶辰岔開話題,“對了妹妹,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

言若凝看著他,還有何事?

“傾玄這兩日好了些,在慢慢用藥,應能痊愈。”

言若凝楞了會兒,才問:“……是他娘給他尋得了什麽藥嗎?”

言憶辰點頭:“嗯。”

“哦。”言若凝低低應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好了就好了唄,你和我說做什麽,倒是顯得我很關心他一樣。”

“妹妹,傾玄他——”

言若凝伸手打斷:“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還不行嗎。不用提他了。”

她委實是心梗。言憶辰和玉冉一樣,也希望自己能和慕傾玄在一處。只是他從來沒有直接開口說過。

不過慕傾玄……這哪裏是好了些,分明是回光返照。

言若凝坐在石桌旁,看著言憶辰那“松口氣”的樣子,又不忍心將慕傾玄一定治不好救不活的話說出來紮他的心,思來想去只好作罷。

晚間玉冉回來了,不停在她耳邊吵嚷,張口就是慕傾玄,還勸導她得空該去東海看看慕傾玄。

言若凝選擇性閉口不言。

她在看書的時候,站在女主的角度,很是厭惡慕傾玄。

玉冉看出她不樂意聽,說了幾句其他的話後,便也沒有再多言。

言若凝心裏想著,言憶辰提了下慕傾玄,她聽不下去打斷了。莫不是玉冉此番同她說慕傾玄,是言憶辰攛掇的?

她喝了口涼水,心裏那口氣順不下去,猶豫了會兒,在玉冉離開後,連忙跑去了言憶辰那兒,想要找他問清楚。

言憶辰平日裏這個時候,都是悶在屋中看書。

言若凝走到門外的時候,聽得屋內有說話聲,腳步猛然間頓住。這是她最耳熟的聲音。

她心裏霎時一驚,白落寒怎麽會來找言憶辰?

她腳步邁得輕緩,透過虛掩的門瞧見了坐於桌邊正一邊飲酒一邊說話的言憶辰和白落寒。

白落寒的聲音傳來:“你倒是奇怪了,一個勁兒地貶低自家妹妹,只恨不得把她說成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言若凝:“?”

她哥哥在白落寒面前罵她了不成?

言憶辰原本輕皺的眉頭更加深了,“白公子,我妹妹她……著實是沒有什麽能入你眼的地方。我說的都是實話。”

言若凝面色一怔,忍不住笑了笑,心裏暗惱:這人現在是逢人就要胡說八道些什麽嗎?

白落寒喝了口酒水,笑說:“你我並非是初識,和我說話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也說實話,我喜歡若凝,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的。”

他眸光閃了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瞄了眼門外,接著道:“至於她對我的心意、時間久了,你我都會慢慢知曉的。”

言憶辰笑不出來,“你倒是有自信,要知道上一個這般纏著她的,可是那個她厭惡到極致的三皇子。”

白落寒面上的笑意愈發深了,“難道你覺得,我和越其是一樣的?”

言憶辰搖頭。

“他害我,你救我。他強迫若凝,你護著若凝。的確是不一樣的。”

白落寒給他添了酒,同他碰杯,“言兄,來日方長,以後的事,我們誰都說不準。你既清楚我對若凝無惡意,那還與我這般見外做什麽呢?”

“我信你此刻是真心,可——”

“以後也是。”白落寒盯著他的眼睛,誠然道,“我的心意,不會改變。”

言若凝靜站了良久,聽著他們的談話,笑容逐漸凝固了。

她好像此刻才發覺,白落寒對她……不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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